刘春龙：水浒传瓦罐寺的启示：每一种死亡都是有原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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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刘春龙（知名时评人）
首先必须承认，这是一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题目，所以怎么被拍砖都应该能理解。但这个题目却是我对社会生存法则的一种理想，大千世界,光怪陆离，愈发坚定了我的这种理想。即该死的可以死，该活的好好活。尤其不能让“该死的没死，不该死的活不成”的悲剧不断发生。
还记得前段时间发生在北京通州的那起交通事故。违反交通规则的车辆平安无事，唯一遵守规则的出租车车毁人亡。这场交通事故当时引发了舆论哗然。这个结果严重动摇了社会大众的心理防线。一个规则不彰，潜规则盛行的社会，所有人都不会有安全感。
不是有那么一首歌吗？“骡子下了个小马驹，乌鸡变成了彩凤凰”。世界一乱套，你该怎么活？又该如何教育你的孩子？
这让我想起了前几日看电视剧《水浒传》，其中有一段剧情是“鲁智深火烧瓦罐寺”。鲁智深长途跋涉，走到瓦罐寺投斋。却见偌大一个寺院崩损败落。寻到厨房后一间小屋，见地上坐着几个老和尚，个个面黄肌瘦，气息奄奄。
鲁智深求他们能施舍点食物充饥，老和尚说他们没有一粒粮食，自己都已经饿了三天。并讲了瓦罐寺败落的缘由。鲁智深要出门时，发现灶台上煮了大半锅粥。他刚抢着吃了几口，就被老和尚抱了大腿苦苦劝阻。
鲁智深只好出门，到后院撞见歹人崔道成和丘小乙正与一年轻妇人吃酒。崔丘看见鲁智深提着禅杖，自己手上又暂无兵器，就哄骗鲁智深，反咬其他和尚一口。鲁智深向妇人问询其中缘由，妇人因忌惮崔丘淫威，不敢发一语。
简单豪爽的鲁智深跑到前院与老和尚对质，崔丘拿着兵器赶到。双方大战几十回合，鲁智深终因腹饥无力，难以取胜。诈败而逃。在寺外巧遇了史进，吃饱了肚子，再返回瓦罐寺内，除掉了崔丘二匪。可惜几个老和尚与那位妇人已被崔丘灭口。
电视剧中的情节和原著有一定的出入。原著上讲三个老和尚在鲁智深败走后，担心崔丘加害，选择了上吊四杀。电视剧里被修改成了他们是被崔丘二匪直接灭口。不论是自杀还是被杀，死亡都是这些人的必然命运。
这一段情节让我玩味了很久，越嚼越觉得有味道。
当鲁智深看到几位老和尚和妇人的尸体时，一直在自责都因自己没能及时结果两个歹人，才导致这些无辜的性命被害。
起初我也把这些人的死亡归因于鲁智深（当然崔丘是主犯），但后来细细思量，这些人的死，多多少少都有他们死的道理。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“举头三尺有神明”，他们的所作所为，可能让神明觉得他们的死也在情理之中。
当鲁智深向几位老和尚化斋时，他们说“并无一粒斋粮”。作为佛门弟子，本应六根清净，四大皆空，以真诚慈悲之心为本，向“活佛去处来的”高僧撒谎，已是很大的罪过。这几个老和尚，虚长了年岁，既做不到四大皆空，也做不到普度众生。佛家云“我不入地狱，谁入地狱”。面对前来化斋的人，就算自己确实三天没吃饭，一点粥也不情愿施舍，一点佛家的职业修养和体面都不讲。
才会导致鲁智深和崔丘决斗时，因为腹饥乏力，诈拜而逃。几个老和尚，本来会书写一段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”的自救佳话，却被他们的“自私”弄成了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”的惨剧。
再说那个陪崔丘吃饭的年轻妇人，即“前村王有金的女儿”，在鲁智深问她情况时，她本来完全可以告诉鲁智深真实情况，但崔道成仅仅一个凶狠的眼神，就吓得她选择了沉默。她的沉默，让鲁智深难以分辨崔丘所言的真假，又去前院找老和尚们对质，贻误战机。最终自己落得个被崔丘灭口的下场。
不管是几个老和尚，还是“前村王有金的女儿”，他们的共同点是让自己的命运都太轻而易举地让渡给别人来主宰，而且几乎不敢再有丝毫的抗争。歹人的一贯淫威乃至一个眼神，都让左右他们一举一动。因此我才说“死亡都是这些人的必然命运”。不算不死，也可能是生不如死。
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乐于逆来顺受，也有像《水浒传》第三回中的金翠莲这样的。她因为啼哭被鲁智深传来问话，也不担心鲁提辖是否与郑关西一伙，或本身就也不是什么好人。便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，最后被鲁提辖救出苦海。
瓦罐寺里的故事情节，让我觉得世上的很多事情，确实有它们固有的运行规律。你的一个行为一旦做出，就固然有一个相应的结果。大多数故事情节，好在还有个公序良俗。只要历史按照这条渠道流淌，固然也会有波澜，但应该会波澜不惊。
山还是山，梁还是梁，碾子是碾子，缸是缸，爹是爹来娘是娘，这是我们存在并能发展的根基，春生夏长，秋收冬藏。如果这个乱套了，“骡子下了个小马驹，乌鸡变成了彩凤凰”，礼崩乐坏，江河泛滥，那就意味着灭顶之灾。
行笔至此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特别怀念王小波笔下那只“特立独行的猪”。有点跑题了，不说了。
刘春龙 知名时评人
新闻专业出身。时评文章散见国内外媒体。闲暇关注民生，在凤凰网、天涯、中国网等媒体开有专栏。文章累计访问过千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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